【摇滚莫扎特/莫萨】协奏曲【上】

cp:莫扎特x萨列里,法亚瑟莫德雷德/亚瑟客串

灵感来自于微博上的@火匙_Saji的画作

地址:https://weibo.com/laoziwojiaomantou?is_hot=1#_rnd1468516404154

 

【上】 

七月的巴黎的午后燥热地让人心烦意乱——仅限室外。

学生会办公室里,萨列里穿着长袖丝绸衬衫笔直修长地站在书桌边,打开罗森博格刚从旅行中寄来的手信——一块精致的,柔软的丝织手帕,来自某个东方国度。罗森博格说这玩意很符合他的气质,他总觉得对方在反讽。

有人咚地一声撞开门,盔甲加红衣仿佛自另一次元穿越而来,果然是亚瑟。

“安东尼奥——”

萨列里看都不看他,熟练的回应,“乖,叫学长。”

“学长!”

咦,今天这小子怎么这么听话。萨列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形成问句说出口,亚瑟一个箭步晃过书桌躲到他身后,亏他挺高大一个人居然能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下一秒疑问句的答案自己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来。

“亲爱的亚瑟,您活生生就是从我的剧本里走出来的人,您的外表和气质同它如同天造地设一样合适,瞧见您我就仿佛听到了缪斯美妙的梵音,请您发发善心答应我,当我的男主角吧!”

亚瑟抓着萨列里衣角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这可怜的青年吓坏了,真是白留了一脸胡子啊。

不过考虑到始作俑者是那个家伙,似乎也不奇怪了。那个传奇人物,十二岁写出自己第一首交响乐,十七岁就进行了全国巡演,本校音乐剧创作专业史上最年轻的入学者——不过,在本校的名声鹊起,更源自于他入学的第三个礼拜就让四位校花级别的美人为他争风吃醋,引得十七名年少气盛的男士找他决斗,整个专业都为他的风流韵事鸡飞狗跳,却又传闻说,他追在了某个“杀千刀的男人”屁股后面——

萨列里不着痕迹的瞥了亚瑟一眼,莫非,传闻中的蓝颜祸水是指这货?

“亲爱的亚瑟,您不要怀疑我的真情实意——”

衣角再度被攥紧,原来还真是。

萨列里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人言可畏啊。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他这里,也不好眼看着闹剧继续进行。

他向前走了一步,喊出那位传闻主角的名字。

“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

 

+

 

陌生的男声响起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时,莫扎特脑中第一个浮起的念头是,“好棒的嗓音,像大提琴……啊不,不是这么沉稳浑厚的……”

总之,那声音低沉又带着贵气。

莫扎特知道这有点危险——他天生对音乐敏感,每当他把某个人和乐器联系到一起,就证明他心里有些不该有的波动。

他循声望去,那声音的主人也看过来。

高挑,黑发,白丝绸衬衫配黑色修身长裤。眼睛格外黑,衬得皮肤格外白,一丝血色也无。

噢,一把低音吉他,黑白配色,又雅致,又骚气。

莫扎特被自己的脑补逗得笑了,旋即收到对方威胁的一瞥。

他迅速收了笑容,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呃,请问您是……?”

“听说您是个新晋的音乐家。”低音吉他慢条斯理地演奏着。

“是音乐剧作家。”莫扎特纠正说,眼睛不怀好意地在低音吉他上逡巡,脖子袖长,领口规规矩矩地扣到最高,下摆收在长裤里,可裤子那样修身,该有的弧度全都凸显出来了。

目光从下又往上,他不由有些赞叹,比例和线条都是一流。这样想着,脑中立刻天马行空地脑补出自己的手指拨弄琴弦的景象。轻拢慢捻抹复挑什么的……啊,可惜他对吉他没有那么精通,否则现在就可以脑内即兴奏出一个谱子。

低音吉他突兀的发出声音:“那不重要,我想在写剧本之前,您得学会精简语言。”

一记重锤,莫扎特猛地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啊??”

“——我是说,您实在有太多花哨的废话。”

“您可没看过我的作品啊!”莫扎特不服气了。

“呵呵呵,古话说,文如其人。”

笑声很悦耳,可那白净脸上明显的嘲弄,让莫扎特迅速地失掉了绮想和逗弄的心情,隐藏在血液里的尖刻蠢蠢欲动。“您这样说,证明您根本不懂文学,更不懂音乐。”

被莫扎特毫不客气地顶回来,萨列里愣了。

莫扎特抓住了他的晃神。“听着,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想跟您争辩,不过呢我要找的是亚瑟不是您!”

他一边说,一边三两步窜上前一把拽住萨列里背后露出的红色衣摆:“亲爱的亚瑟!可算找着您啦!”

可惜,下一秒他让人拽着领子提到半空。

“嘿,无礼的小子,您要对我们王做什么,啊?”

逆着光,高大的男人一头乱发,细长的眉梢邪恶地挑起,随着领口压力一起袭来的恐惧感,多半源自那半张脸上白骨般的油彩扯出的骇人微笑。

莫扎特惊叫出声:“啊啊啊啊啊鬼呀——”

 

+

 

“亚瑟我最后跟你再说一次,你们戏剧社的人不要带着妆在学校里跑来跑去。”萨列里尽可能严肃地强调。

但看来同以前一样收效甚微,亚瑟一边乖乖点头一边颇有兴致地玩着红披风上的穗子,莫德雷德抱着手臂满不在乎地站着,摆明了没听进去,他的心思恐怕还放在警惕敢于冒犯他的王的身上吧——阿呸,什么王,跟着这帮戏疯子入戏了么?!

萨列里头疼地摆摆手:“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莫德雷德护送着亚瑟离开前投来充满威胁的一瞥,萨列里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麻烦的拖油瓶——不对,是腰上。

“莫德雷德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莫扎特!”

被叫到名字的人紧紧抱着他的腰,手上还拽着他的衬衫衣摆——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怎么从裤腰里扥出去的——满脸呆愣,完全没办法把他跟刚刚趾高气昂顶撞自己的狂妄新生联系到一起。

那紧贴在自己腰上的温热躯体,让萨列里想起幼年时家里那只总喜欢贴在自己背后的猫。

于是萨列里久违的,稍稍的生出了一点心软,放柔声音,“行了没事了。”

莫扎特不但不松手,还变本加厉的把脸也贴上了他的背,“我最怕鬼了……”他带着鼻音说。

“什么鬼……”萨列里脱口而出,立刻往回找,“不是,没有鬼啊,那个是莫德雷德,戏剧社的,你不是剧作家吗,不知道?”

“可是他长得好可怕……”

“那是戏妆,他们最近排演,他演双面人。”

“……喔。”莫扎特抽抽鼻子,终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萨列里赶紧把他拽开,顺手抓过罗森博格送的那个手帕塞到他手里。

莫扎特拿着手帕打开呆呆地看了一会,脸上浮起一个梦幻、或者说痴迷的笑容,瞬间阴风阵阵,萨列里背后汗毛直立。 

结果说出来的话还是气死人。“学长你是十八世纪穿越来的古人吗,还用这个。”

“……你不用还给我。”

“我是想说,这很古典,也很优雅。”莫扎特仰着脸一脸诚挚,头毛乱乱的,看起来……更像个小动物了。

萨列里一时不能判断自己是想揉他头毛,还是想拽着他的头毛撞到墙上,还是两者兼有?在对方把鼻子埋在手帕里颇为陶醉的吸了一口之后,“拽着他的头毛撞到墙上”迅速占了上风。

“岩兰草很搭您,我想我有新的灵感了。”莫扎特说完这句就迅速地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在萨列里的腹诽还没有化成实际行动之前,他飞快绽出了一个自信的、甚至带着点狂气的笑容。

这时候他仿佛又是刚进门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了。

“我会写一个新的音乐剧,为您。”他双目灼灼的看着萨列里,用一种近似舞台剧的夸张方式鞠了个躬:“请您务必赏脸出演主角,萨列里学长。”

好吧。这会儿他倒是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了,因为手帕上还有姓氏的刺绣,该死的罗森博格。

萨列里想他应该拒绝,应该像平时一样高冷的讽刺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说?”

莫扎特站直了,很认真的说:“就是因为知道了您是谁,才敢这么说啊。您是写音乐剧的,所以您看了我的作品就会爱上我。”

噢这个莽撞无知信口开河的小鬼……

然而这时窗外有一缕阳光照亮了莫扎特的脸,他的乱蓬蓬的金发,他年轻的有些稚嫩的脸庞其实都有点天真的傻气,但又绽放出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明亮。

萨列里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很期待。” 

+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大门,莫扎特就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傻笑。他下巴的棱角尖利,一旦不笑就变得有些冷硬。

安东尼奥·萨列里,传说中优秀的超越年纪的学生会长,也跟大部分年长者一样对才华横溢而又天真莽撞的年轻人没有抵抗力啊。真无趣……

窗边,萨列里抱着手臂,脸上露出冷笑。所以那小混蛋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迷得学姐们神魂颠倒吧?看来本校的确需要整肃一下风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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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6.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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